最先注意到苏简安的人是陆薄言,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起身,走向苏简安:“醒了怎么不叫我?” 扫描瞳孔后,大门自动打开,电梯门前是一台掌纹扫描仪,穆司爵把手按上去,下一秒,电梯门自动滑开。
洛小夕很想逃课,但明显已经来不及了。 见状,穆司爵露出一个满意的神色,用遥控器关上房门。
对于穿越丛林,许佑宁有着丰富的经验,再加上这里的环境不算特别凶险,她整个人处于一种非常放松的状态,从穆司爵的角度看过去,她就像在逛公园。 “你和我哥不也修成正果了吗?”说着,苏简安突然想起洛小夕刚才的话,“你们吵架了啊?”
沈越川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。 “手机删除的照片哪里还能恢复?”苏简安晃了晃手机,洋洋得意的笑了笑,“我早就备份了!”
下午五点,苏亦承准时下班。 办了后事,意思就是……她从此再也看不见外婆了?
“不用。”穆司爵说,“医院有餐厅,叫餐厅的服务员送上来。” “是吗?”康瑞城把许佑宁推到角落里,“如果我让你变得更惨一点呢?”
她突然想赌一把,想不顾一切的把真相告诉穆司爵,也许穆司爵会原谅她一次呢? 同一片夜空下,远在另一处的许佑宁正在纠结。
“都好意思跟你说了为什么还要骗你?”苏简安说,“那次的第二天,我就不舒服住院了,然后……就没有然后了……” 他的伤口那么深,又刚刚重新缝合过,现在肯定还在痛,可他的面色和唇色都已经恢复正常,从表面上看来,他和平时已经没什么两样。
穆司爵终弄清楚许佑宁的脑回路,一张俊脸突然黑下来。 穆司爵一字一句,有多狂妄就有多风轻云淡,他是天生的王者,不需要任何人认同。
渐渐地,衣帽间越来越安静,陆薄言的呼吸声盖过了衣服的摩|擦声。 年迈的外婆、无法确定的未来、随时会爆发的危险……这些都是绑在她身上的定时炸dan,她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。
意料之外,陆薄言并没有把关注点放在苏简安身上:“知道真相,简安的确会难过,但不会永远难过。倒是你你会后悔一辈子。” 正是因为在最糟糕的情况下,才更要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。
飞机落地的时候,正好是当地时间的上午十点,整个G市阳光灿烂,已是初夏。 “太烫了……”说着,苏简安突然意识到不对,刚才听到的哪里是刘婶的声音!
“不问我跟她说了什么?” 许佑宁浑身就像灌了铅一样,步伐沉重的走进殡仪馆,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,她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看到了外婆。
穆司爵一个冷冷的眼风扫过来:“还不去?” 上车的时候,许佑宁的额头已经冒汗,驾驶座上的阿光担忧的回头:“佑宁姐,你没事吧?”
穿透那股表面上的狠劲和利落,许佑宁看见了阿光内心深处的单纯,艰涩的笑了笑: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,一个你很信任的人背叛了你,你会怎么样?” “后来,我惹了一件挺大的事,我爸被我气得住院了,是七哥出面帮我摆平了麻烦。那之前我很少接触七哥,但那次,我明白我爸说的是实话,他真的很厉害,谈判的时候淡定而且有气场,做事的时候快狠准,明明是从小在道上浸淫的人,却让人觉得他有一股英明的正气。”说到这里,阿光笑了笑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“从那以后我就决定,这辈子跟着七哥了。”
“如果我调查清楚阿光是卧底,你……会怎么办?”许佑宁心底有说不出的忐忑。 那年,她刚刚大学毕业,去一个很热门的东南亚国家旅游,一时玩心大起孤身一人靠近金三角一带,结果不但被抢了现金,还被几个猥|琐大叔绑架了。
见沈越川和萧芸芸岿然不动,Daisy干脆蹦过来:“沈特助,你带女朋友来吃饭啊?不介意的话,跟我们一起啊。” 哪怕这样,陆薄言还是吻得温柔而又缓慢,每一个动作都像演练过上百遍那样小心翼翼,有时候苏简安都怀疑自己是一件瓷器,经不起任何碰撞。
萧芸芸张了张嘴,正想说什么,沈越川冷不防笑了笑:“是啊,我这辈子顺风顺水,从小辉煌到大,还真没发生过什么丢脸的事,本来想随口扯一两件给你一个心理安慰,不过既然被你看穿了”他无谓的耸耸肩,“就算了。” 昏睡过去的许佑宁,像极了一件没有生命的瓷器,安安静静的躺在床|上,脸色苍白如纸,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。
真正觉得难熬的是许佑宁。 穆司爵眉头一蹙,停下脚步,回过头盯着许佑宁,目光里渗出一抹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