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,苏简安始终低着头,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,像扇动着翅膀的蝴蝶,薄唇被她抿得嫣红似血,像刚盛开的花瓣一般鲜嫩饱满,陆薄言艰难的移开视线才没有吻下去。 苏简安摇摇头,没来得及说什么陆薄言冷冷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:“你不是说去洗手?”
苏简安叹了口气,一道阴影笼罩过来,她的小手被纳入了熟悉的掌心里。 “你忙吧。”
“哎,陆薄言结婚后,苏亦承是唯一一个颜值和身价一样高的钻石单身汉了。”有人感叹,“不知道哪个女人能有本事征服他。” 不出所料,洛小夕捂着嘴差点惊呼出声,惊喜的看着秦魏。
苏简安没想到会被撞个正着,陆薄言的眼睛和夜晚是一样的颜色,甚至比夜的黑还要深沉几分,每每对上他的视线,她都有一种要被吸进去的错觉。 这是陆薄言入睡最为困难的一个夜晚。
苏简安眼睛发亮对啊!跟着陆薄言就好了嘛,他能挡住那些媒体啊! “是条汉子!”
“知道了,上去吧。”唐玉兰呷了口茶,笑得不知道有多满意。 “我知道你要找我外婆!”许佑宁站起来擦了擦手,“这些年她一直念叨你呢,这下她该高兴坏了。等等啊,我去叫我外婆出来。”
“你不用跟他道歉。”角落那边传来凶手的声音,“我对男人没兴趣,不会动他。” “你……”
他固执的没有开灯,借着从对面写字楼投来的灯光走到了办公桌后坐下,熟练的点上一根烟,对着城市的夜景吞云吐雾,突然就有些羡慕起陆薄言来。 苏亦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这是替莉莉打的。”
他切断捆绑着苏简安的绳索,只留下帮着她手脚的,然后把她抱下来,让她平躺在地上,拿过手机给她拍照片:“这是最后一张你完整的照片了,我得拍好一点。” 陆薄言双手环胸,似笑非笑:“你不怕我又做什么?”
她开了很小的水,沾湿指尖,轻轻擦拭着他袖口上浅浅的泥污:“对了,我之前一直想问你,妈为什么不搬过去跟我们一起住?她一个人住在这里,有什么事我们根本不知道。” 苏简安根本不想看他的短信了,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一些航班信息之类的短信。
迷糊中苏简安好像知道是谁,又好像不知道,含糊的“嗯”了一声:“没呢……” “那你就等着湿|身!”苏简安故意恐吓。
陆薄言只好亲自进她的房间叫人。 渐渐地,危机意识和自我保护的意识日渐强烈,她变得非常敏感警惕,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像刺猬一样竖起身上额刺,苏媛媛母女算计她,她总能找到方法反击,让她们跳进自己掘的坟墓,让任何人都无从伤害她。
所以追陆薄言,相对来说她会比其他人容易一点吧? 她偷偷打量陆薄言,揣测那个吻的意思,最终得出:陆薄言或许只是为了让她安心而已,他用那样的方式告诉她,他没事。
这一次唐玉兰确认了,她突然用力地抱住了苏简安:“好孩子。” 看她俨然是面对悬案的表情,陆薄言柔声哄:“听话,一口气喝下去,不会很苦。”
拍卖会进行得如火如荼,苏简安的心思却几乎不在这上面。 陆爸爸在世的时候,陆家算是小富之家,陆薄言上的是很好的贵族学校,上课有陆爸爸的秘书助理接送,家里有佣人,刚到美国的时候,一切都要靠他和唐玉兰,他是不是也花了很长的时间去适应,去面对失去父亲的事实?
洛小夕跑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苏简安的人影,只有手机躺在沙发上,她摇摇头:“没被影响才怪!连手机都忘了。” 这下,她体会到右手不能活动的痛苦了,用左手刷牙这种困难还可以克服,但换衣服真的慢,小心翼翼的就怕又拉到扭伤的地方。
今天外面的温度高达三十,苏简安洗漱后换了件棉T恤和水洗白的牛仔裤,长发随意的挽起来,俨然是一副在校学生的模样。 “没呢,过几天再复工。对了,晚上想吃什么?我给你做!”苏简安说。
庞太太嗔怪丈夫:“你怎么看见谁都聊这些?A股B股的,我听不懂,简安也听不懂。” 下楼去找到徐伯,只说了“海鲜”两个字徐伯就一脸了然了,上车后又告诉她:“那不是餐厅,只是一个老厨师厌倦了城市的生活,跑去渔村住,跟渔民们熟了就经常能买到很好的海鲜,他喜欢做好了叫熟人朋友去品尝,别人吃不到的。”
为什么一遇上陆薄言她的人品就崩盘?上次在酒吧胡言乱语被他听见,这次在家又被他听见,能给她留条活路吗? 失望?苏简安当然不会失望,只是觉得意外陆薄言居然能让人在这儿等她,他知道这里难打车?哎,他不应该这么体贴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