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比我这个要生小孩的人还要紧张?”苏韵锦安慰江烨,“放心,我就在医院呢。,真的要生的时候,护士‘嗖’一声就把我运到妇产科了,淡定!” 从他是怎么被送到孤儿院的,到他如何在孤儿院长大,再到他认识陆薄言之后离开孤儿院,资料里记录得清清楚楚。
陆薄言闻声走过来:“你怎么在外面?” 结果,沈越川给她来了个不承认也不否认。
苏简安盯着陆薄言看了一眼,不回答他的问题,反而拆穿他:“别想转移话题!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会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?”她的语气分外肯定。 这个路口虽然位于市中心,但两边都是居民房,所以来往的人和车辆并不多,沈越川突然把车停在这里,令副驾座上的女孩非常费解。
几个男人面面相觑,不约而同的笑开来:“小姑娘年龄不大,倒是很会唬人嘛。你是陆薄言和苏亦承的表妹,那我还是他们亲弟弟呢!” 渐渐地,一众伴郎伴娘没有力气调侃起哄了,只剩下一片哀怨的声音。
不需要不了解的人来调侃,萧芸芸几个女生就经常自嘲,别的女生不吃兔兔,她们却把兔兔当成实验对象,他们是大写的冷血动物。 阿光懵了一脸:“可是,我没有被她打伤啊……”
其他人再度起哄,说这是缘分,上天注定的缘分。 江烨看着苏韵锦,无奈的发现,现在这个病魔缠身的他,能做的似乎只有跟苏韵锦道歉。
阿光的声音低低的:“再见。” 苏韵锦唯一无法改变的,就是只能睡大床的习惯。
江烨心疼的把苏韵锦抱进怀里:“韵锦,有个问题,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了。” 穆司爵突蓦地识到,阿光说得没错,许佑宁是真的想死。
楼下,萧芸芸和沈越川还在大眼瞪小眼。 苏简安一度以为,不管她喜欢陆薄言到什么程度都好,她想要看见陆薄言,都只能通过媒体偷窥他。而陆薄言,应该不记得她是谁了吧,他也永远不会知道,十年前跟他有过几面之缘的小女孩,一直喜欢他这么多年。
说到最后,江烨的声音已经很虚弱,急促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房间,苏韵锦的眼泪如数落在刚刚出生的孩子脸上。 陆薄言和沈越川的谈判套路,这么久以来没人摸得清楚,袁勋和夏米莉小心翼翼,但还是没能彻底说服陆薄言。
经理给了江烨一个男人间的拥抱:“我会找人暂时接替你的工作,你交接一下就安心的去医院接受治疗吧。至于你辞职的事情,我需要跟高层领导商量商量。坦白说吧,你是一个人才,公司不想失去你。” 沈越川的心底隐隐约约滋生出一股不大好的预感,语气上却维持着不在乎:“谁这么无聊?”
语气像开玩笑,但仔细听,不难听出那抹揶揄的意味。 很快地,第一阵寒风吹来,十二月的时候,纽约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。
苏韵锦心里残存的一点希望,随着江烨越来越虚弱的生命迹象消失殆尽。 陆薄言看着她,目光一点一点的变得深邃柔|软:“效果很好。”
回去的路上,萧芸芸接到苏亦承的电话,问她和苏韵锦到酒店没有。 结果席间,老Henry根本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,只是告诉沈越川要把心态调整好,时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,医学和科技都已经进步了很多,他不会重蹈他父亲的覆辙,他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活下去……
许佑宁挂了电话,把脸埋进掌心里,终究还是没有忍住,簌簌而下的眼泪很快就打湿|了掌心。 许佑宁看了眼车内疯狂拍打车门的杰森,点点头,跟着阿光,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。
待产的这几个月,苏简安基本不离开陆家,每天吃吃喝喝睡睡,再看一看育儿之类的书,周末和陆薄言出去一趟,一晃预产期已经很近了。 虽然早就知道,但从苏韵锦口中听到,沈越川还是大受震动,仿佛有人持着长棍,狠狠敲击了他的灵魂。
几年前,薛兆庆和许佑宁一起接受康瑞城的训练,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明争暗斗,两人之间如针尖对麦芒。 萧芸芸上班的时候,经常从病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,心头莫名的紧了一下:“你怎么了?”
这是一种脚踏实地的幸福,和以前那种靠物质获取的快|感完全不同。 钟略吃亏也只能认了,但口头上,他不允许自己输给沈越川,讽刺道:“你们帮沈越川,是因为想巴结陆氏。沈越川护着萧芸芸,是因为想讨好陆薄言。呵,没有谁比谁高贵!”
苏简安反应慢了,只来得“哎”了一声,手机已经易主到萧芸芸手上。 沈越川一副闲闲的样子:“也要感谢你配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