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冰冷的恐惧又从苏简安的心底滋生出来,她对上康瑞城的视线,凉如毒蛇的信子,阴森可怖,让人不由自主的发颤。 每一次陆薄言做噩梦,都是因为他的父亲。
按照洛小夕的脾气,如果事情全被她知道的话,她就不只是不理苏亦承一段时间这么简单了。 再说了,她还逗留的话,陆薄言的起飞就要耽误了。
苏亦承轻而易举的按住洛小夕,端详了她片刻,别有深意的说:“我比较喜欢你昨天晚上求我的样子。” 想想洛小夕更生气了,不阴不阳的问:“你来干什么?”
他看着苏简安长大,小时候她经常赖床,家里的佣人都拿她没办法,几乎每天都是他拆穿她装睡的把戏,把她从床上拖起来的。 听说这样的姿势,代表着自我防御和保护。
苏亦承不甘不愿的成了观众席上的众多观众之一,看着洛小夕在台上发光发亮,赢尽掌声和喝彩。 她要做红烧肉,正在熬冰糖,手上有一滴水不小心滴下去了,油点就溅了起来。
很晚才回来,疲惫的倒在她的床上缓缓睡着,隔天醒来时他也许会对着陌生的房间茫然片刻,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房间,而她已经离开了。 陆薄言温热的气息和他的语气一样暧|昧,撩拨着苏简安脆弱的耳根,他的意思明显又朦胧,苏简安只觉得脸上热的要炸开了。
苏简安下意识的想绕路走,康瑞城却看透了她的想法似的,走上来挡住她的路:“你有这么怕我吗?连个招呼都不打?” 但就算被洛小夕说中了,陆薄言有个三五位前任,她又能怎么样呢?
“都回去了。” “……”呃,他一定是故意的。
“把他接回来又怎么样?我就有时间陪他了?还有,国内不安全,一旦他是我儿子的事情暴露,多少人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?” 苏亦承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松开洛小夕,但她精心打理的指甲不但长,还很锋利,再让她抓下去,肯定要留下让人误会的痕迹。
“去!”洛小夕纤长的手一挥,“今天晚上我高兴,喝喝喝!” 发生了什么!
苏简安挂了电话,看着手机退回桌面,忍不住翻出了陆薄言的号码。 “我不知道。”苏简安有些茫然了,“我昨天帮你庆祝,妈会不会……”
这一次苏简安没了第一次的激动失措,让陆薄言教她怎么做好防护,陆薄言示给她范了一遍,很简单的几个步骤,她轻轻松松就搞定了。 “什么叫‘他那种人’?”苏简安毫不留情的戳自己哥哥的伤口,“你不也一样吗?”
她和陆薄言又不是永别,刚才肉麻一下已经够了。 洛小夕看得目瞪口呆:“哇,老板,你赌神转世啊?”
苏简安实在想不出来。 洛小夕低着头想了想:“谢谢你。不过不用了,我待会会准时到公司去培训。”
但照洛小夕的性子,他再犹豫下去,他身边又会多出一大堆异性“好朋友”来。以前看见洛小夕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,他总是别开视线就走,现在他才知道,他不是厌恶,是嫉妒。 苏简安走回来,刚好听到刑队这一句,掩饰着内心的酸涩笑了笑,把另一串茶花给了小影:“我们是不是该干活了?”
如果她真的喜欢江少恺,那么他至少还有个放手的理由。 苏亦承不想再跟她做无谓的争吵,拉起她横穿过斑马线。
雨下得越大了,雨滴用力的敲打着车窗,隔着茫茫雨雾,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山上树木已经倒了一大片,雨水汇成湍急的水流疾泻而下,像是要把整座山都冲掉。 然而她的下一口气还悬在喉咙口,就又听见陆薄言说:
“……”陆薄言没有做声。 洛小夕叫来老板结了帐,和苏亦承走出茶馆。
苏简安也不知道她是在对谁无语。 闹钟响了两次后,苏简安终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,洗漱好后兴冲冲的出了房间,却突然想起来陆薄言今天没有回家。